「我!」我舉手道,「這邊。」
外賣小哥把東西遞給我后,我拿出臉盆笑瞇瞇地對臉色慘白的趙娜道:「你昨天說,如果許硯存是來接我的,你就倒立洗頭?」
我把臉盆一把塞進趙娜懷里道:「來,洗頭。」
一向趾高氣揚的趙娜,此刻像是落敗的公雞,她下意識地想回懟我,最后抖了抖唇,看向經理。
經理默默地別開臉。
趙娜眼睛一紅,一跺腳,將臉盆摔在地上,哭著跑了出去。
經理見趙娜出去了,還摔了臉盆,立刻拿起臉盆,殷勤地對我道:「姜總,您看我倒立洗頭給您看可以嗎?」
我看著經理頭上那梳得整整齊齊的十幾二十根毛,沉默了一下。
說實話我也沒打算怎麼為難他們,雖然趙娜總來挑釁我,但每次我和閨蜜都懟回去了;至于經理,他最近這段時間估計不好過了,畢竟他會時刻害怕我開除他。
但我也不傻,勞動法我還是懂的。
于是也沒為難他。
經理虛軟著腳步,一臉劫后重生地回辦公室后,閨蜜就差痛哭流涕了。
「嗚嗚,姜姜,牛逼,牛逼啊!!!」閨蜜握著我的手「嗷嗷」地反復嚎著「牛逼」兩個字,逗得我哭笑不得。
15
我們的婚禮,許硯存完全尊重我。
我選擇了中式婚禮。
婚禮風格定下來后,許硯存便讓人著手準備。
中式的婚禮比西式婚禮更加繁瑣,所以需要的籌備時間更長,我們的婚期就定在了一年后。
我把閨蜜升了職,讓她直接當了總經理,管理公司。
閨蜜的能力很好,所以我也不用太擔心,就專心地開始準備婚禮。
「想去哪里度蜜月?」
晚上,我正在選禮服樣式時,許硯存問我。
「不知道,沒想法。」我靠在許硯存懷里,甕聲甕氣。
是真的沒想法啊,最近準備婚禮,我累得不行,每天晚上沾枕頭就睡。
其實許硯存已經找了專業團隊來策劃,但我就是什麼都想自己來,所以才會這麼累。
「那度蜜月的事交給我?」許硯存握著我的手吻了吻問道。
「好。」我隨口應道。
「還有一件事……」許硯存翻了個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也交給我。」
我:……
確定完婚期后,我媽便從老家趕了回來。
和她一起的,還有我那二十幾年從未謀面的爹。
當年,他們是大學同學,我媽成績優異,長得也好看,是校花,就是比較高冷,獨來獨往的。
按現在,是高嶺之花的那種。
而我爸是校草,一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他對我媽一見鐘情,窮追不舍,我媽愛答不理。
但越這樣,我爸越上頭,越陷越深,苦苦地追了三年后,終于抱得美人歸。
大學畢業時,他把我媽帶回家。
然后就是很俗套的豪門故事,我爸的媽不同意,棒打鴛鴦,用下作的手段,逼我媽離開我爸。
我媽心高氣傲,見我爸家里不同意,于是揣著崽直接人間蒸發。
我爸據說差點兒瘋了,和家里斷絕了關系,找了二十幾年,終于找到我媽老家。
但我外公外婆對于這個讓他們女兒獨自生下孩子的臭小子沒啥好感,于是死活不告訴他我和我媽在哪里。
我爸也不急,死皮賴臉地每天去我外公外婆家,幫忙松土種地、喂豬喂雞喂鴨,和村里關系搞得那叫一個好。
后來我外公突發闌尾炎,還是他背著去醫院做的手術,跟親兒子一樣地伺候。
我外公外婆實在沒辦法了,沒見過打罵都不走的人啊,于是只好叫我媽回家。
這就是我媽為什麼突然急匆匆地回老家的原因。
我媽知道一切后,即便是我爸二十幾年都沒娶妻生子,守身如玉,也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
但她不反對我認他,她說,他們上一輩的事與我無關,我認不認他,那是我的事。
不過我也叫不出來,也對他沒有什麼感情,對我來說,「爸爸」這兩個字太遙遠。
16
領證九個月后,許硯存正準備試「新婚禮物」之第三百二十五套時,我按住了他的手。
「醫生說,前三個月最好不要哦~」我幸災樂禍地看著許硯存的表情從迷茫到吃驚,再到震驚。
「你懷孕了?」好半晌,許硯存才反應過來。
我第一次看他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不禁覺得好玩。
「四周了。」我將化驗單從枕頭底下拿出來放到他手里,然后幸災樂禍道,「哎呀,誰讓某人不懂得來日方長這個道理……」
許硯存微微地顫抖著手拿起了那張化驗單看了半晌后,下了一個決定。
他要收購某用品公司,親自盯質量!!
自從知道我懷孕后,我就被嚴密地保護了起來。
許硯存媽媽簡直恨不得住在我家,我媽也是每天來,兩個媽媽使盡十八般武藝,愣生生地把剛懷孕三個月的我喂胖了五斤。
眼看著婚服就要穿不下了,我沒辦法,只好偷偷地拎著她們給準備的午飯,去許硯存公司避風頭,讓他幫我解決這些吃的。
我其實從沒去過許硯存公司,所以去之前給他打了個電話,但他沒接。
到他公司時,我正想著再打一個時,前臺立刻出來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