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伴隨著砰的一聲門被關上,我的思緒也被拉回。
我連忙起身,看了眼抿唇耳根莫名變紅的蘇瑾禮,轉移話題道:「你剛剛說你還有工作沒做完,什麼事這麼急,生病都還要處理?還有我這幾天老不見你身影,你這段時間很忙嗎?」
蘇瑾禮垂眸平復了下情緒,點了點頭:「最近接手了一起猥褻案,目前受害女性情緒很不穩定,我想盡快解決,給她個交代。」
蘇瑾禮是個律師,這我是知道的。
他沉默幾許,清潤的嗓音變得低沉:「可目前我們手里掌握的證據非常有限,這幾天我……」
他垂下眼眸,肉眼可見的情緒低迷。
「其實這樣的案子不計其數,但大多時候,加害者受到的懲罰和女孩們受到傷害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我想幫助她們,可有時候只會深感無力……」
他看向我,眸子里寫滿認真。
「女孩們生來受到的危險和不公總是要多些,季姝,你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我對上那雙澄澈的眼眸,心尖莫名顫了顫。
就是感覺蘇瑾禮的溫柔和教養是透在骨子里的。
真的……
很難讓人不心動。
我點了點頭,彎唇淺笑道:「好,都記住了。」
「但我覺得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你好好養病,把身體照顧好了,才會有更好的精力去對付那些壞蛋,對嗎?」
蘇瑾禮垂眸鎖住我的視線,半晌,溫柔地笑了笑:「嗯,你說得對。」
9
蘇瑾禮病好后,我找到他,遞給他一封信和一束雛菊。
「信里面寫了我對那個受到傷害的女孩的一些鼓勵,還有這束花,你都替我轉交給她吧,希望能給她帶來一點溫暖。
」
「蘇大律師,你們加油,一定要讓那個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蘇瑾禮彎了彎唇,清俊的臉上勾起一抹溫柔堅定的笑。
「好,一定。」
之后的日子,蘇瑾禮更忙了,我時常三天兩頭都碰不見他。
倒是小八,來我家玩的時間更多了起來。
我想起蘇瑾禮說過小八喜歡吃蟲子,索性在網上買了一斤活體面包蟲,方便小八來玩時給它當小零食。
快遞到的那天,我去取件時卻始終找不到快遞。
一查監控才知道,快遞是被一個老人家取走了。
我想著大概是老人把快遞取錯了,也沒追究,索性在網上重新下了一單。
然而當天下午,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嗓音兇狠,揚言他家老人拆了我的快遞,被里面密密麻麻的面包蟲嚇得心臟病突發進了醫院,要向我索賠。
我被他強詞奪理的說辭氣笑了,冷聲反駁道:「快遞是她自己取走的,我還沒怪你們拿我快遞呢,怎麼?現在是想倒打一耙?」
他一口咬定快遞是無意取錯的,他家老人因為我的快遞被嚇進了醫院,責任在我,執意要我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五十萬。
我懶得與他過多糾纏,讓他有問題找警察,就掛斷了電話。
于是第二天,房門被一陣大力敲響。
打開房門,門外站了一對陌生的男女,是對夫妻。
男的生得很魁梧,長得兇神惡煞,看起來很不好惹。
女人長得瘦高,尖下巴高顴骨,眼白多,看起來很刻薄。
女人冷笑著率先開口道:「小姑娘,電話打給你你不記得,我們只能主動上門討理來了。
」
男人瞪著眼看著我,威脅道:「今天這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你不想賠也得賠,我勸你最好識相點,主動交出來,這事也就這麼揭過了。」
我簡直被這家人的無恥惡心到了,冷聲道:「憑什麼?我說過了,快遞是你們主動拿的,你們家老人進醫院那是她自找的。」
與此同時,對面的門打開,顧亦燃走了出來。
他看了眼對峙的我們,瞇了瞇眸。
「你們在吵什麼?」
女人趾高氣揚的表情一變,立馬哀哀切切道:「我媽因為這小姑娘進了醫院,現在都還沒脫離危險,我們想讓她補償醫藥費,可是她不愿意,還說我媽是老不死的,這是我媽自找的,嗚嗚嗚,這都是什麼事啊,你來評評理……」
顧亦燃看向我,挑了挑眉:「是這樣嗎?」
我面無表情道:「他們家老人拿我快遞,我里面買的一斤面包蟲要來喂小八,老人打開快遞被蟲嚇進醫院了。」
顧亦燃點了點頭:「哦,是這樣啊。」
顧亦燃轉而又看向女人,笑瞇瞇道:「大嬸,你要點臉吧。」
他狀似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又自顧自搖了搖頭:「嗯不對……你這臉丑得出奇,不要也正常。」
女人愣住,反應過來后氣急敗壞道:「你你你……」
男人立馬挺起胸肌,看著顧亦燃面露兇光道:「臭小子,你什麼意思?嗯?」
顧亦燃面色冷了下來,扭頭朝屋內悠悠道:「栗子,別吃了,出來。」
幾秒鐘后,栗子聞聲立馬甩著舌頭晃著尾巴跑出來。
顧亦燃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向栗子指了指兩人。
「栗子,送客。」
栗子果真聽話地瞪著狗眼朝兩人齜牙咧嘴。
該說不說,那兇惡的模樣確實挺能唬人,和平日比起來簡直判若兩狗。
兩人見這架勢均是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