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咳嗽幾聲緩解尷尬。
「正好有時間。」
蘇庚禮看向我的舍友,禮貌問好:「學姐好。」
我的舍友顯然沒反應過來,呆了好一會才匆匆忙忙地說:「你好你好。」
蘇庚禮垂眸,視線落在我拎著的外套上,厚薄適中的唇勾了勾。
「衡玉學姐,我的衣服就麻煩你看著了。」
我不由得緊了緊衣服:「沒事。」
「謝謝你。」
舍友用肩膀撞撞我,我才意識過來,拿起一瓶礦泉水遞過去:「水。」
蘇庚禮眼神更亮了,立馬拿過來打開瓶子喝一口。
「蘇哥!」
他的隊友叫他過去。
他把喝了一口的水十分自然地往我手里一塞,小跑過去。
他的隊友遠遠地看我,似乎在打趣他什麼。
蘇庚禮臉一紅,推了他們一把。
他臉上的熱度好似傳染給我了,我的臉也熱起來,心里懊惱。
我就是想靠關系近距離看看年輕人打籃球,這都什麼跟什麼?
我轉頭發現舍友正用審視的眼神看我,她瞇瞇眼:「你們很熟嗎?」
「沒有沒有。」包括今天,一共見過四面,最多只能算半生不熟。
舍友聽不進去我的話,用一種看情場老手的眼神看我,嘖嘖贊嘆:「小玉玉,你真是深藏不露,鐵樹開花,一開就是年下風云人物。」
我無語:「你胡說什麼。」
5
這場籃球賽蘇庚禮這方毫無疑問地取得勝利。
他是場上人氣最高的球員,幾場比賽下來,我的耳朵都快被「蘇庚禮」三個字震聾了。
比賽結束,不少女生拿著礦泉水蠢蠢欲動。
我抱著蘇庚禮的外套,在球場邊緣如坐針氈,想走又走不了。
蘇庚禮目不直視,直直地朝我走來。
他接過外套,粲然一笑:「學姐,你待會方便嗎,我想請你吃飯,聊聊我昨天找你提到的問題。」
昨天是我跟蘇庚禮的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是我上學期找被試,蘇庚禮主動過來,說對心理學實驗很感興趣。
第二次見面是我還差幾十個男生被試,蘇庚禮主動帶他的同學來幫我完成實驗。
他對我有恩,我總不能當眾讓他下不來臺。
我答應下來,準備拉上舍友:「行,我請吧,沐風……」
林沐風后退一步,跟我拉開半米遠的距離:「我待會跟學妹吃飯!」
說完,她還給我一個「我絕對不當電燈泡」的肯定眼神。
我:「……」
「學姐好。」
「兩位學姐下午好啊。」
蘇庚禮的隊友們走過來,隨即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問好聲。
我被叫得有些飄飄然,林沐風顯然也樂在其中。
一個大高個摟過蘇庚禮,豪氣道:「蘇哥,去聚餐!」
蘇庚禮搖頭,然后點了點一個長相斯文的男生:「今天我不去了,吃完飯你們把賬單給周清,我把錢轉他。」
「行吧。」
他們走遠后,蘇庚禮跟我說:「周清是我舍友。」
這有什麼跟我交代的必要嗎?
我不動神色地點頭,問:「你想吃什麼?」
他笑笑:「我不挑食的,學姐你決定就好。」
6
人生最難抉擇的事情之一是吃什麼。
「我隨便的,你決定就好。」
「我都可以。」
最后由蘇庚禮確定地點——
學校門口一家熱門的串串路邊攤,我們來時只剩下最后一張空桌。
暗黃色的桌子有些油膩,塑料凳子傷痕累累,處處盡顯低調隨和。
再看我對面的蘇庚禮——
他脖子上搭著的外套的 logo 大而顯眼,白皙骨感的手腕上是一眼價值不菲的機械金屬手表,腳上還踩著一雙限量款 AJ。
他沒覺得什麼不對,東西端上來后,他幫我拿了一次性筷子和勺子。
我說了聲謝謝。
他笑著搖頭,眼睛彎彎的,又提到昨天的事情:「學姐,我昨天是不是打擾你了?」
我咬了一口白蘿卜,含含糊糊地說:「沒有,下午就兩個人來,要不是你,我還覺得無聊呢。」
蘇庚禮低低「嗯」了一聲,煞有其事地說:「不過我不是尋你開心,我是真的有這種癥狀。」
喲,又打算撩我呢?
不過姐是成年人了。
我淡定地說:「目前你對幾個人有這種想法?」
「只對衡玉學姐。」
我不信,用高深莫測的表情吃下我最愛的浸滿湯汁的豆腐。
除此之外,蘇庚禮講話很有趣且很捧場,不會讓你的話落在地上,還會主動開啟另一個聊天話題。
四十多分鐘下來,我竟沒有一次感到尷尬。
他時刻不忘「有戀愛腦求開解」的人設,吃完還看著我,誠懇道:「謝謝學姐,跟你聊完后我覺得心里好受多了。」
我能說什麼?
我只能誠懇道:「這都是我們心理學學子應該做的。」
他很貼心,送我到宿舍樓下。
我剛要上去,他叫住我,隨之磨磨蹭蹭地拿出四張門票:「學姐,我這里有四張大學城新開的鬼屋的門票,你想去玩嗎?」
這間鬼屋這個月才開張,營銷得很厲害。
我這種很少出去玩的人都收到過幾次傳單,我和林沐風想去玩,看看有沒有他們宣傳得那麼恐怖。
不過大學剛開放,不管什麼活動,只要價格別太離譜,大學城的嗷嗷待哺的學生們都能把門票秒了。
我們搶不到票,預約時間早排到了七月。
七月,「人走茶涼」了。
我很心動:「四張?」
蘇庚禮點頭如搗蒜:「嗯,衡玉學姐可以把另一位學姐叫過來,我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