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渡的。」我十分坦誠。
他不相信,眼里有些輕蔑,「他能看得上你?小騙子。」
校草直起身子,「你可別招惹什麼小男生,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臟東西。」
「我知道,我會乖乖的。」我一臉單純,「只喜歡哥哥一個人。」
從校草家出來,我照例騎著車去給弟弟送飯。
經過訓練館的時候,碰上了欒渡。
他看了一眼我身上的校服,瞬間黑了臉。
「幾個意思?」他問我。
「你說給我的,不要白不要。」我笑容燦爛,指了指校服胸口處的口袋,「我還想在這寫你的名字,這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想的倒挺美。」他冷眼看我,「你媽怎麼耍心機上位的你不清楚嗎?我為什麼要保護你?」
「是挺招人恨的。」我笑了笑,「但是也不是我能選的,不是嗎?」
他聞言一愣。
而我沒再管他,騎著車離開。
誰知道走到半路,掉鏈子了。
我又推著車,到了那個掛著紅燈籠的胡同小店。
「我這地兒可不興你這樣老來的,」清冷帥哥咬著煙,煙霧繚繞著我,「車又壞啦?」
他蹲下身幫我修車。
「這是我爸爸送給我的。」
「嗯,我知道。」他認真地修,也沒抬頭看我。
掉鏈子而已,他很快就修好了。
「臉怎麼了?」他問我。
我抬頭看他,「哥哥,上次你說讓我第一時間找家長,但是如果我沒有家長了,我要找誰幫我?」
「找警察啊。」
「你不能幫我嗎?」
「我只會修車,」他笑了笑,手搭在我的車上,我的車好像蒙了一層淡淡的光,「但幫你一次也沒什麼。」
他也沒說怎麼幫我,只是讓我快點回家,「小孩,別再來我這了。」
6.
我夢見我爸了。
他很久沒來我夢里了。
以至于他的樣子有些模糊,但他好像在和修車的帥哥說,「就那個給她校服那個小伙子吧,看起來挺會打架的。」
夢醒,睜開眼。
空調很冷,我縮進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摸到了好幾塊腹肌。
等等,腹肌?
我低頭看自己。
抬頭看環境。
起身跳到浴室看鏡子。
我頂著欒渡那張招惹張揚的臉。
早上沒睡醒的時候,顯得分外柔軟。
欒渡。
我和校霸互換了身體。
欒渡顯然比我更早意識到這個問題,他頂著我的身體,翻窗進屋,看著我一臉茫然地從他浴室出來。
他鐵青著臉,從上到下看我,暗罵了句國粹。
「事已至此,我們只能暫時頂著彼此的身體正常生活,然后再找換回來的方法。」
我與欒渡一前一后進的教室。
他剛進教室,放下書包,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圖釘。
忘記提醒他了。
他有些詫異,轉頭看我時,對上了不遠處葉南幸災樂禍的表情。
立即明了。
欒渡將抽屜里的圖釘一掃,全放進垃圾袋里,拎著它們走到葉南面前,面無表情地說:「再讓我發現你搞這些玩意,下次它就是在你嘴里。」
葉南顯然沒料到他突如其來的威脅,期期艾艾道:「你你胡說什麼啊?什麼東西,又不是我放的。」
「就是啊,你有病啊大早上的冤枉人。」她身旁的女生附和。
欒渡冷笑一聲,將圖釘掏出來,一顆一顆釘在她課桌上。
「你干什麼?」葉南將他推倒在地,「早上沒睡醒是不是?」
一推就倒,欒渡顯然高估了我的身體素質。
他愣神回頭看我,我看著他。
像個旁觀者,就像他平常冷眼看我那樣。
這樣的事情不會只有一次。
霸凌是無數次。
體育課改成自習,班主任發了試卷下來給我們練習,葉南站在講臺上管紀律。
她的眼睛轱轆轉,落在了寫試卷的欒渡身上。
過了一會,班主任回來評講題目,葉南把紙條塞給老師。
那是紀律委員用來記不守紀律的同學的小紙條。
班主任念了幾個不寫試卷的、睡覺的、傳紙條的同學的名字,最后念到了我的名字。
欒渡起先沒意識到是在叫他,直到班主任敲了敲我的課桌,有些不耐煩地說:「怎麼又是你,前幾天才請的家長。」
「我怎麼了?」欒渡從試卷里抬頭。
老師看了眼葉南記的小紙條,「你剛剛在睡覺?」
「我在寫試卷。」
「老師,剛剛她在睡覺,」后邊那個男生和葉南交換了眼神,非常篤定地說。
「我試卷都快寫完了,我睡什麼覺?」欒渡一臉不爽。
「那是他上其他課偷偷寫的。」那男生嘴欠。
「是嗎?」班主任問欒渡。
「誰質疑誰舉證,」欒渡一臉淡定,「如果一張嘴就可以定罪的話,要司法系統做什麼?」
他轉頭看向老師,「老師,這個月在我身上發生這麼多針對性的事情,你作為班主任不覺得奇怪嗎?你在質問我之前是不是在心里就給我定罪了?」
班主任一時語塞,收起紙條,「你先坐著吧,有什麼事下課再說,其他同學把試卷都拿出來,我們來評講。」
葉南他們顯然不樂意這樣的結果,互相使了眼色。
下午下課的時候,坐在我后邊的男生故技重施,突然大聲喊道:「好臭啊,誰放的屁!」
「就是啊,好臭啊!這是屁王吧,屁王林知哈哈哈。
」
聽到我的名字,欒渡從書里抬起頭,轉頭看他。
那男生笑得惡心。
葉南笑得很得意,「哈哈哈屁王她爸還在病床上的時候,屁王她媽就去外面著急找野男人,一整個賤貨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