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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過后。
我其實也有點后悔了,我似被原主的情緒影響得太大,沖動了,這個
果然虞父心疼了,轉過頭來斥責我,「你怎麼能打你弟弟!」
虞母也是皺緊了眉頭,「裊裊,你說得也太難聽了,女孩子名聲最重要,你弟弟好不容易遇見個喜歡的,你就不能消停點?」
聽完,我好不容易恢復了點的理智又沒了,我遲鈍許久才開口,「你知道他喜歡女仆的事?你不是最看重門第?」
虞母回避我的眼神,支支吾吾,「門第是重要,但人品才是第一……」
原來虞母一直都知道,向來看重門第的虞母,竟溺愛虞霄至此。
也是,若不是早就知曉,怎麼會有一開始那溫馨的一幕。
「可今夜——」,我還想說。
「今夜你不是沒事嘛,冷巖也就是跟你鬧著玩的吧,再說了,這和綿綿有什麼關系,綿綿是個好孩子。」
虞母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她甚至覺得我故意為難白綿綿。
好孩子……
這就是女主的光環嘛?
等虞母知道白綿綿她腳踏十條船不得瘋?
今夜,倒是我不懂事,像個討糖的小孩子急切著討要一個公道,卻忘了原主的父母重男輕女。
這次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
有些事,還是得自給自足,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想看他們打臉,不過分吧?
我抬起下巴,一字一頓道,「白綿綿可不止一個男——」
就在這一瞬間,虞霄提著花瓶朝我沖了過來。
花瓶碎了一地。
有一個人將呆愣的我抱在懷里,替我擋了一擊。
我睜開眼,看見季宴禮抬著的手臂上被劃出不少傷痕。
季宴禮卻毫不在意地揉了揉我的頭,他眼尾一挑,笑得云淡風輕,「干得不錯,好孩子。
」
他細長的眉眼像掠過春水的燕尾,撩撥得我心上一悸。
他在一邊看多久了?他的手臂——不疼嗎?
真是——大佬的大腿還沒抱上,反倒讓大佬看了笑話。
10
季宴禮放開了我,將我護在身后,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說出的話比誰都傲。
「令子的教養也是讓晚輩我見了世面,十八歲了跟沒腦子似的,還是得多管教、多讀讀書,別就一天想著與多人同吃一碗飯,同騎一輛車……多臟吶……」
季宴禮拖長了尾音,笑得漫不經心,意味不明的眼神在白綿綿和虞霄身上游離不停。
虞父虞母聽不懂,那二人卻心知肚明,臉色尤其難看。
特別是白綿綿搖搖欲墜地掉著眼淚,幾乎要昏厥過去。
虞父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家丑白白讓人看了笑話,還被晚輩數落。
但這些年,季家早已遠超虞家,而季宴禮更是已握穩了季家實權。
只是這嘴巴是真的毒……
而我在季宴禮身后,心跳卻控制不住地加快。
原來被人護著是這種感覺……
那邊虞父走過來笑得僵硬,對著季宴禮連連點頭,噓寒問暖,「宴禮說得確實沒錯,伯父日后定嚴加管教,不知你父親最近身體怎麼樣?」
季宴禮隨意擺弄了下受傷的手臂,慢悠悠地開口。
「我爸最近的身體好了不少,他和我媽還老是念叨著裊裊,讓我有機會帶裊裊回去住幾天,陪陪他們呢。」
虞父的眼神從季宴禮的手臂上掠過,趕緊笑著接了話,「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宴禮你傷得不輕啊。」
虞父看向我吩咐,「裊裊你帶宴禮去包扎一下,明天收拾收拾去看望你季伯。
」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季宴禮握住我的手,語氣閑散,卻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不如現在就回吧,季家有私人醫生。」
啊?
讓我一起回季家???
我還以為季宴禮只是為了給我撐腰,隨便說說的呢。
我小聲叨叨,「我還沒收拾東西呢……」
「我們家什麼都有。」季宴禮湊近我,聲音沙啞拂過我的耳畔。
我怎麼感覺他比我這個抱大腿的還急?
11
我們回到季家,已經很晚了。
但沒讓我想到的是,季父季母沒有睡覺,反倒準備了一桌子菜在等著我們。
雍容華貴的婦人面帶心疼地朝我揮了揮手,「裊裊快過來!餓著了吧?」
我快步上前,抱住了季母。
看著眼前的美婦人我沒有拘束,更多的竟是親切和受了委屈后想要傾訴的酸澀。
可能是因為原主小時候,常膩在季母身邊的原因?
此時的我以為是原主留下的情感隨時影響著我,卻沒想到后來……
季母拍了拍我的手背,拉著我在旁邊坐下,「先吃飯吧,今天的事我們都聽說了,你家人做得都不對,以后受了委屈只管和伯母說。」
季母話音剛落,我的碗里就多了一只蝦仁。
我抬眼望去,是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卻眼帶鼓勵安慰的季父。
我悶悶地點了點頭,在虞家撕逼時沒哭,現在眼淚倒是啪嗒嗒地掉。
季宴禮坐到我的身邊,貼心地為我束起長發,還時不時地為我擦去眼淚。
我心里一暖,愣愣地往嘴里塞著菜,任由他擺弄,直到季母輕笑出聲。
她眼帶欣慰地沖季父打趣道:「宴禮會關心人了,那麼多年,他對我這個母親都沒這樣過呢。
」
季父看了眼我倆,也笑著應和了句,「兒子長大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