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他似對待珍寶般小心輕吻我的額頭,喃喃自語,「救救她,求求你……」
我以為這只是男人的奢望,卻不想空中響起了一道不帶感情的機械聲,「叮——檢測到宿主季宴禮夙愿強烈。」
「我們可以救她,但你要完成一個任務。」
不等機械聲說出任務是什麼,跪著的男人就突然抬頭,看向空中的眸子帶著隱隱碎影,「救她!救她!不管任務是什麼。」
……
「好。」
「等等!」
本該答應的男人又低頭看向我,他閉眼一滴淚自眼角滑落,他顫著聲,「我還有個要求,我要她不做虞裊。」
「不做虞裊什麼意思?」沒有人類感情的機械聲不太懂。
「我要她忘記自己是虞裊,她這一生太苦了,我不想要她記得。」季宴禮抱著我的手越來越緊,另一手指尖一點點描繪我的輪廓。
「可這對你做任務不利!」我竟從冰冷的機械聲中聽出一絲著急。
「除了她,其他事情不值得我思慮。」季宴禮話落,小心翼翼地將唇印在我的唇上,身體抖得不像話,似不舍似告別。
不利什麼?
這個任務好像很危險。
我在一旁想要抓住季宴禮,可手卻從他身上直直穿過,我想要告訴他,別為我冒險,我不值得,可不論我如何哭喊,都發不出聲。
我就像個局外人,只能看不能觸碰。
「好,我會混亂她的記憶。」
……
番外 2
這個夢真切得不像夢。
我本就意外我與原主的契合,我以為是原主留下的情感影響我,可不知我就是虞裊。
按照夢里的劇情,原來我不是穿書,是重生……
季宴禮的原意是要讓我忘記,可為何我會以上帝視角看見自己的一生,為何不讓我失去所有記憶重生,又為何會夢見這死后的一切?
那個任務到底是什麼?
任務失敗又會發生什麼?
我自夢中醒來,淚水和薄汗已經將枕頭浸濕,我轉身埋進季宴禮頸窩微微抽泣。
男人被我吵醒,他睡眼惺忪地看著我,輕笑著將我摟得更緊,「怎麼?沒要夠?」
我吸了吸鼻子,嗔他一眼,哽咽道,「那個任務到底是什麼?」
季宴禮微怔兩秒,嘴角的笑意變得僵硬,「什麼任務?」
我看著他的模樣,強忍著酸澀,揪了一把他的帥臉,威脅道,「我都記起來了,你要是不告訴我那個任務,我以后就不讓你跟我一起睡。」
……
季宴禮嘆了口氣,拇指擦去我臉頰上的眼淚,沉靜許久才向我討饒,「好啦,好啦,我告訴你。」
「任務是攻略救贖惡毒女配。」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那道機械聲會認為我失去記憶會對他完成任務不利了。
因為如果我不知道自己下場的話,我很可能會依舊因劇情愛著男主。
如果我記得明明會對他更好……
怪不得他那晚來得那麼快,他就在酒店里等著的吧。
我的視線再次被淚水模糊,我張了張嘴,聲音艱澀地不行,「那——那任務失敗會怎樣?」
季宴禮捧著我的臉,沒了從前那股懶散勁,他看著我認真地一字一頓道,「我會死。」
會死……
我抿緊唇,胸口似被酸澀漲破,眼淚順著臉頰再次浸濕了枕頭。
季宴禮屈指敲了敲我的腦袋,將手臂枕在后腦勺,不以為然道,「生死不過爾爾,但沒有你的每一天都甚是乏味。」
「再說,我這不沒事嘛。」
他說得倒是輕松。
我被氣笑了,看著他的眼神頗有怪他不爭氣的意味,「那你至少不應該讓我失去記憶,你就不怕我——」
季宴禮將食指放在我的唇上,堵住了我接下來的話。
他微微抬眼,漫不經心道,「既然你都知道我的任務了……」
季宴禮在此處微微停頓,吊我胃口。
我眼睛沖他眨巴眨巴,示意他繼續說。
季宴禮雙手環過我的腰,湊近我,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眼尾微挑,語氣繾綣散漫,「那麼……大小姐,給不給攻略?」
我被這話撩撥得暈乎乎的,完全忘記了接下來想說的話,我主動吻上了他的唇,手抓著他的腰,含糊道,「早就是你的了。」
我想做虞裊,因為做虞裊可以遇見季宴禮。
……
這個吻,是我與他有史以來最漫長的,我主動結束了吻,全身無力地軟在他懷里喘氣。
季宴禮湊過來將下巴抵在我的肩窩,貼著我耳邊輕笑,「大小姐到底行不行呀?就這樣,還勾引哥哥?」
行不行?!!
我眼里含著霧,卻強撐著姿態推開了他,嘴硬反駁道,「到底誰不行?如果這就叫勾引,那哥哥還真是沒見過世面呢。」
季宴禮身體頓了頓,盯著我的眸子一點點晦暗,他忽地勾起嘴角,音色性感得要命,「是嘛?那裊裊讓哥哥見見世面。」
他話音剛落,一把扯過被子蓋住了我的頭,我被季宴禮的氣息包裹,荷爾蒙上頭間,我聽見了一道機械聲。
「惡毒女配與大反派什麼的才是最配的嘛。」
我竟從機械聲中聽出了一絲俏皮,我猜測我那個夢和上帝視角都是這道聲音的手筆。
這算它對我倆的憐憫嗎?
還是神明的眷顧?
被子里。
我怒吼,「等......等一下!季宴禮!你個色批!輕一點吶!」
季宴禮得意地輕哼,「哥哥行不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