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首飾天天買就不說了,婆婆每天還會打電話問我的身體狀況,還叫家庭醫生一并照顧我。
而我和盛楠他們雖然有血緣關系,但從小到大,我從沒感覺到我和他們之間的親情。
為了幾句所謂的「克父克母」,幾十年不許我叫他爸爸,容忍盛薇欺負我、侮辱我。
就是這樣的人,如今竟然還指望吸我的血?
不行,我不甘心,我絕對不要盛楠他們這麼好過!
我還在焦急地想辦法呢,沒想到許淮一回家,就朝著我走來。
他視線從我臉上一掃,聲音淡淡的。
「你是不是有事要說?」
想了想盛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堅定地搖頭。
「沒有。」
不管怎樣,我一定不會讓盛楠得到許家的投資。
他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愫,再沒了話。
8
唉,既然實在不肯讓盛楠得利,要保住盛家的股份,保住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我只能變賣掉股份,離婚跑路了。
只要盛楠找不到我,他就不能吸我的血,許家也就不用摻和盛家的爛攤子了。
畢竟我這個人愛恨分明,有恩報恩,有怨報怨,許家對我不錯,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欲,扒著他們讓盛家吸血,養肥盛家那一堆并沒把我當人的蛀蟲。
我聯系了盛氏另一個老總朱叔叔,他和我媽媽的關系很不錯,小時候還抱過我。
當初媽媽去世后,我在盛家被人欺負,他還替我說過話,時不時地還帶我去他家里玩,也算是在那動蕩的幼年時期,給過我不少安穩的人。
我只希望,盛氏在他的掌權下會比盛楠瞎搞好,也不算是辜負了媽媽的心血。
畢竟,當初媽媽和盛楠結婚的時候,這盛氏還叫白氏,媽媽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將公司做大,而盛楠不過是坐享其成。
如今看著他一步步地帶領盛氏走向毀滅,我其實比誰都要著急。
即便是我拉了許家的投資,我也很清楚,盛楠不一定會將這些錢真正地投資于公司,大多數都得進了他的小財庫。
要救盛氏,首先一定得徹底地剔除盛楠。
可惜,我是做不到了。
電話里和朱叔叔談好,約定了茶樓包間,因為怕被盛楠知道,我倆都格外小心,跟做賊一樣進去的。
可就在我們合同剛剛簽完的那一刻,門突然被打開了。
盛薇站在門口,得意洋洋地盯著我,幸災樂禍道:「看吧,許總,我沒說錯,我姐姐生性淫賤,偷人都不挑下的!」
許淮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盯著我,抿著唇一言不發。
我下意識地搖頭:「我沒有。」
盛薇瞪大眼睛,指了指朱叔叔:「那你說啊,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干嘛啊!」
簽合同的事情我不能說,盛薇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告訴盛楠,到時候他一定會百般阻攔。
所以,我沒了理由解釋。
看著許淮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我忽然有些莫名地心虛。
好奇怪,我心虛什麼!
他雖然沒說話,但走到我面前,拽著我的手腕,要帶我離開。
我趕緊給朱叔叔使眼色,讓他趕緊走。
朱叔叔走了。
許淮突然站住了,他盯著我,開口道:「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
我的確有困難,卻不知道怎麼形容。
我爹讓我來騙你家錢,我不想騙,所以賣了珍貴的我媽留給我的股份嗎?
算了,太麻煩了,而且,這些事情本身和許淮就沒什麼關系。
最后,我還是沒解釋。
「許總,我們本身就沒什麼感情,當初結婚也只是為了沖喜,你也看到了,我的心也不在許家身上,要不我們還是離婚吧。」
他瞇著眼睛打量著我:「為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
「這樁婚姻本身就是各取所需,我現在拿到了足夠的錢,我想回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他沉默了很久,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低了不少。
最后,他抬起頭。
「好。」
9
我回許家收拾東西離開,其實之前都想好了,走的時候一定要多帶點兒金銀飾品。
可真到了這時候,我卻覺得無比失落,好像有什麼東西得而復失了。
看著昔日的那些寶貝,我也沒了興趣,除了結婚那天許母給我的玉手鐲,其他都沒帶走。
臨走時,我望著空落落的客廳,心堵得難受。
不過一想到現在股份賣出去了,朱叔叔的錢也打到我賬上了,加上之前許母給我的幾千萬,未來的生活還是很值得憧憬的。
況且,我當初嫁進來,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如今銀行卡余額都數不清了,我的目的早就達到了。
離了婚,準備出國,剛準備訂機票,盛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聽后,自然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辱罵。
「盛鈺!你居然把股份賣給朱強國那小子了!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嗎啊!我好歹是你爸啊,這種大事……」
「你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股份不給我倒是給外人!我們盛家哪里對不起你了!」
「狗東西,你別等老子看到你,我不打死你!」
如今,我沒有了再忍讓的必要。
我問他:「盛楠,你憑什麼罵我白眼狼?這麼多年,你有把我當過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