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是我。
導演為了效果,讓白霜真打,我欣然配合。
白霜活了活手腕,使出全身的力氣結結實實地甩了我一個耳光。
導演卻說這一巴掌打得不到位,要重來。
他也是故意整我。
做給來探班的金主喬湛看的。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西裝革履,鶴立雞群,冷眼看著這出戲。
「啪!」
「重來!」
「啪!」
白霜下手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次 NG,狗導演故意折磨我,討好喬湛。
為他報那晚的一巴掌之仇。
我半邊臉被打得又脹又熱,腫得很高。
周周遞給我一張濕巾,冰涼的觸感舒服了不少。
導演正點頭哈腰地舔著喬湛。
我拿出手機,懟臉自拍,發了條微博,又把我之前和白霜說話時的錄音發給了她的對家。
做完這些,只聽「嗷」的一聲慘叫。
狗導演被喬湛一拳打倒在地。
我愣了愣,他們怎麼還狗咬狗起來了?
怕是有什麼大病。
10
休息室,我正等周周找冰塊來敷臉,喬湛突然進來。
我瞪了他一眼,要出去,卻被他扣住了手腕,房門被他后腳踢上,反鎖。
「過來,我幫你敷上。」
他手里拿著冰袋,看著我,面無表情地說。
哈?
我差點沒笑出來。
「喬總,你這貓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態的,想什麼呢?」
我譏諷地看著他,后退了兩步。
喬湛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將視線從我腫脹的半邊臉頰移開。
他嘴角扯了扯,又看向我。
「沈繁星,說實話,你也就剩這張臉能吸引我了。」
所以,現在的喬湛是跟我遇到過的很多男人一樣。
對我見色起意了?
我愣神間,被喬湛圈在懷里,他一手捏著我的下巴。
「開個價。」
男人目光火熱,其中透著幾分得意,還摻雜著對我的輕蔑。
他一定很享受將昔日「背叛」他的初戀,擒在掌中肆意玩弄的快意。
我放柔了身段,身體軟軟地靠在他胸口,指甲涂得艷紅的手指在他領帶夾上輕撫。
喬湛看著我,喉結滾了滾。
我吐氣如蘭:「十個億。」
他的臉色驟然一沉,額角抽搐。
「怎麼,喬總出不起?」
我抓著他的領帶,一臉玩味。
他看出我是在玩他,咧嘴笑道:「沈繁星,你少跟我欲擒故縱。」
「放心,我一定開得比其他男人高。」
他突然捧住我的臉,說罷,吻了下來。
在他的唇就要碰到我的唇瓣時,我雙手扯著他領帶的兩端,用力一拉。
這之前,我已悄悄解開了他的領帶。
喬湛被我勒得悶哼,條件反射地朝我抬腳踢來。
我立刻閃開,到了門口。
他臉色漲紅,彎著腰大喘著氣,抬首瞪視著我。
我一手扶著門把,「喬湛,你當有錢就能睡到我?」
「我對你沒興趣。」
「年少時追你,不過是利用你,玩玩你。」
我語氣里滿是對他的嘲諷與輕蔑。
喬湛被我激得緊咬牙關,下頜骨像是一把鋒銳的刀鋒,似要從腮幫掙出。
他怒目猩紅。
「沈繁星,你,你果然……是玩我。」
他看著我,眼神幽怨,很受傷似的,聲音顫抖。
他這副模樣,使我想起,被他「捉奸在床」的那天,一樣的神情。
這混蛋從沒相信,我以前是真心喜歡過他。
換句話說,他也從沒相信過我的人品,他本就和那些傳我謠言的人一樣。
我沖他冷冷一笑,拉開門把就要出去。
這時,喬湛揚手一揮。
一張張照片像是雪花,在空中緩緩飛舞。
有地砸在我的臉上,有地落在我的腳邊。
照片上,女孩披頭散發,面色潮紅,媚眼如絲……
我嘴角的笑意僵住,周遭的空氣仿佛凝住,讓我無法喘息。
「這些照片是當年那個卓凡給我的,我電腦里還有底片……」
喬湛走向我,嘴角噙著令我頭皮發麻地冷笑。
而「卓凡」這個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剜著我掌心早已愈合的舊傷疤。
12
高考前一個月,我發現了我媽媽的秘密。
雙腎惡性腫瘤中期,需要及時做手術。
在這之前,她騙我說是去外地干家政了,其實一直躲在出租屋里,忍受病痛折磨。
高考在即,我瞞著喬湛,四處借錢。
卓凡是我們班最有錢的富二代,家里有采石場。
他答應借我三十萬,我寫了欠條。
跟著他去市里工行匯款那天,我在他的車上渾渾噩噩地睡去了。
再醒來,我看到了喬湛,他雙目猩紅,指著我的鼻子好像在罵我,罵了什麼我聽不清楚。
大腦像灌了鉛,昏昏沉沉,眼皮掀不開。
喬湛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鼻青臉腫的卓凡,他全身只穿著一條黑色底褲。
而被子底下的我,只剩內衣褲。
平時老實巴交的書呆子,禽獸一般朝我撲來,沖我暴露他藏匿已久的獠牙。
我迷迷瞪瞪,咬著舌頭讓自己保持清醒,抓過花瓶,砸了他的頭。
我把玻璃碎片扎進自己手掌心,只有痛楚才能讓我保持一點清醒,與禽獸斡旋。
萬幸,我逃過一劫。
我要驗血,告卓凡給我下藥,企圖強暴我。
他們說我涉嫌性交易,我卡里的 30 萬就是贓款。
我一個無依無靠的高中生,控訴無門,卡里的 30 萬也被要了回去。
我回到家,我媽不想拖累我,服用了過量安眠藥,幸好被鄰居及時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