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向遠相視而笑。
小湯圓咬著手指,咯咯笑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向遠。
「她好像很喜歡你,要不要抱抱她?」我問。
向遠有點忐忑:「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把小湯圓抱起來,遞到他懷里。
向遠小心翼翼地抱住孩子。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向遠說。
「是啊,奶香奶香的。」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此刻的溫馨。
小湯圓抖了抖,眼睛里流起了淚。
我蹭了蹭她的小臉:「乖,不怕不怕!」
然后起身去開門。
沒想到,來人竟然是表姐夫,他還帶了一個地痞流氓打扮的年輕男人。
我有了種不祥的預感,卻還是壯著膽子問:「你們要干嗎?」
表姐夫:「孩子在你這兒吧?把孩子交出來。」
我還沒開口,里面的小湯圓就哭了起來。
痞子男得意一笑:「看來是在。」
說著他就大搖大擺地進了屋。
我怒了:「站住!你要干嗎?難道要搶孩子不成?」
痞子男指了指表姐夫,邪笑道:「他沒錢還債,只能那孩子抵了。」
「你敢!」我說著便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痞子男見狀,迅速從口袋里掏出彈簧刀指著我:「把手機給我放下!」
我嚇得一抖。
「放下!」
無奈,我只能照做。
痞子男:「孩子呢?」
這時,向遠從臥室走了出來,回身把臥室門關好,警告道:「我已經報警了,勸你們還是趕緊走。」
痞子男見勢不妙,一腳踹開臥室門,朝孩子直撲而去。
然而,他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朝床上的孩子摔跌過去,手里還握著刀,眼看就要刺到孩子。
我驚呼一聲,心膽俱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卻不料,向遠反應更快,他一下子抱住孩子,自己卻無暇閃躲。
聽到刀刃刺破皮肉的聲音,我的心臟簡直就要停跳了!
「向遠!」我趕緊沖上去,「你傷到哪兒了?」
他臉色慘白,也不回答我的問話,小心翼翼把孩子放下。
「你怎麼樣?傷到哪里了?」我心急如焚,眼淚落了下來。
他慢慢抱住我:「我沒事,你別哭。」
「到底傷到哪里了?」
那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躲得掉?
我推開他,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忽然他倒抽了口氣,我同時也摸到了溫熱的液體,心尖一顫,趕忙去看。
只見他的后腰上,正有鮮血汩汩涌出。
我顧不得趁亂而逃的表姐夫和痞子男,跌跌撞撞跑回客廳找手機,抖著手撥打了急救電話,又找來醫用紗布,幫向遠捂住傷口。
他坐在地上,半靠在我懷里,費力抬起手,幫我擦眼淚:「別哭,漫漫,別哭……」
5
向遠失血過多,抵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沒了意識。
醫護人員將他推進手術室,不一會兒又有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家屬過來簽下字!」
我趕緊過去,簽了名。
「家屬關系也填一下。」醫生提醒。
關系嗎?
填什麼好呢?
情況緊急,管他呢!
我心一橫,大筆一揮:「未婚妻」。
向遠醒來的時候是半夜,他下意識想翻身,被我制止了。
「別亂動,小心傷口。」
他仰頭看著我,說:「腫得更厲害了。」然后輕輕摸了摸我的腮幫子。
我握住他的手:「你還有心思替我操心,就不擔心自己嗎?」
他輕輕笑了笑:「這不沒死嗎?沒死就成。」
我見他沒正形,心里莫名有氣,故意嚇他:「死倒是沒死,就是腰子捅壞了。」
他那本就沒幾分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我挑眉:「這下知道怕了?不是說只要沒死就成嗎?」
他變得很沮喪:「腰子壞了,以后會被老婆嫌棄。」
「哦,」我繼續逗他,「那不如你自己一個人過得了,少禍害姑娘。」
他沉著臉不說話了。
我見他可憐,于是告訴他實情:「騙你的!你腰子好好的,不耽誤你以后睡姑娘。」
他愣了一下,低笑起來:「你就知道捉弄我。」
「你放心,就算你腰子真壞了,我也會把自己的賠給你,不讓你吃虧。」我說。
他撇撇嘴:「你可真會安慰人。」
我吐了吐舌頭:「和你學的唄。」
見玩笑開得差不多了,我正經道:「你那傷口有七公分深,好在沒傷到內臟,但也得好好養著,我這幾天留下來陪你。」
他忽然笑起來:「好。」
我覺得詭異:「你還笑得出來?腦子也傷了?」
「沒。」
他認真地看著我,半晌都不說話。
我捂住他的眼睛:「別看了,我臉腫得像包子一樣,丑死了。」
他拉下我的手,緊緊握住:「那才要多看幾眼,平時可看不到你這個樣子。」
我見他傷成了這個樣子,還有心思和我開玩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說:「今天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心中止不住后怕,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他微笑著搖搖頭。
「謝謝你保護了小湯圓,真的謝謝!」這樣說著,我眼淚就掉了下來,「連累你受傷,真的很對不起。」
「怎麼哭了?」他溫柔地幫我擦起眼淚,「我沒事,真的,皮肉傷而已,養幾天就好了。」
「怎麼會沒事,流了那麼多血,多疼啊!」我止不住哽咽,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你都不會怕的嗎?一下子就撲過去了,我差點沒被你嚇死。」
「我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孩子不能有事,所有舉動都是下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