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得感動:「傻不傻呀,你和小湯圓非親非故的……」
他愣了一下,微笑:「她出事了,你肯定難過,我不想看你難過。」
聽了他這話,我頓時被一種久違的、難以克制的情緒所掌控,想也沒想,便對著他的唇重重地吻吻了下去。
他呼吸明顯一頓,下一刻抬手扣住了我的后腦,溫柔回應。
一吻結束,理智復蘇,我有些不好意思,借口去叫醫生,遁了。
在醫院養了幾天,向遠的傷口恢復得不錯,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我擔心他照顧不好自己,就索性請了假陪他,畢竟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跟他回了家,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
我嚴厲制止:「不行!醫生說了你傷口還不能沾水。」
他卻是不聽話得很:「醫生的話得有選擇性地聽,再說我這都多少天沒洗了,都臭了。我很快,五分鐘。」
我:「一分鐘也不行!」
他臉色沉下來,不再理我。
我想了想,到衛生間擰了熱毛巾出來,輕咳一聲:「那什麼,你真的難受的話,我幫你擦一擦,你把衣服脫了。」
他竟然很聽話,慢慢把上衣脫了。
我裝得面不改色,實則心臟怦怦亂跳。
我輕輕拿著熱毛巾替他擦拭身體,眼睛若有似無地往他身上瞄。
身材不錯嘛!
「漫漫,你臉好紅。」向遠壓低了聲音說。
我死不認賬:「你才臉紅。」
說完,感覺自己的臉都要冒煙了。
也不知道向遠他是不是故意的,臉湊得越來越近。
「漫漫,你怎麼偷工減料,」他說著,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手里的毛巾按在他胸上,「這里,怎麼不擦?」
好家伙,臉皮可真夠厚。
我不擦,是怕被他說我故意占他便宜,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還怕什麼?
慢慢地,他的呼吸明顯粗重。
手腕再次被他握住。
「向遠……」我低聲說,「你傷還沒好。」
「這不重要,」他說:「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折騰了半晌,多半都是我在忙活,向遠像個大爺一樣,半瞇著眼睛享受,我等下還得收拾殘局,心里多少有點不平衡。
向遠從身后抱著我,像只吃飽喝足的貓,在我臉側磨蹭:「寶貝,你剛剛好棒。」
他的語氣曖昧至極,和平日里的樣子完全不同。
「好累。」我迷迷糊糊地說。
他銜住我的唇,溫柔親吻一陣,輕聲說:「下次換我出力。」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去做晚飯。」我說著,進了廚房忙活。
手里的活雖不停,但思緒仍舊縈繞在剛才的情事里難以抽離。
糟糕,不想只有那麼一次怎麼辦?
可如今我和向遠算是什麼關系呢?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頭疼,索性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吃過晚飯,我在廚房水槽前刷碗,向遠慢慢走過來,從身后抱住我。
我的手頓了一下,而后若無其事地繼續。
「這太像是在戀愛了,」我心想,「不該和他這樣。」
和向遠戀愛會收獲什麼樣的結果,我再清楚不過。
自尊心被狠狠地蹂躪過一次,哪還會傻傻地經歷第二次?
可我偏又很喜歡這樣的擁抱。
我想我仍是喜歡向遠的,喜歡和他的親密接觸,但卻也僅此而已。
我再也不會奢望能得到他家人的認可,因而永遠也不會和他走進婚姻的殿堂。
但如果只是戀愛呢?
不談婚論嫁,就不會有雙方父母的介入;
也不會再被出身、學歷等一系列的外在標簽限定。
而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相擁取暖。
這樣或許才是真正適合我們的相處方式吧?
但就真的談一輩子戀愛嗎?
我自己都覺得不現實,又該如何說給他聽呢?
「在想什麼?」向遠貼著我的耳朵問。
我放下手中的活,轉過身,抬頭望他:「在想我們還能這樣幾日。」
他眨眨眼,眸中帶上一絲困惑:「這樣?哪樣?」
我踮起腳,環住他的脖子:「就是這樣……」
語閉,覆蓋住他的唇。
「漫漫……漫漫……」他呵著氣,在我耳邊喚我的名字。
我的皮膚覆蓋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身體里漸漸蓄積起一種難以言說的力量,令我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因而下意識將他抱得更緊。
我覺得自己像是在攀登高峰的旅人,堅持不懈,只為登頂那瞬間的極致風景。
然而,就在離山頂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向遠說了一句話,令我猝不及防地跌進了山谷。
他說:「漫漫我愛你。」
我猛地推開了他。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我的這種舉動很不應該,但我是真的難以克制。
他驚了一下,問:「怎麼了?」
看著他無辜的眼睛,我只覺得疲憊:「沒怎麼,就是忽然不想再繼續了,抱歉。」
我跳到地上,一件件把衣服穿好。
他拉住我,神色忐忑:「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對不起,我剛剛……」
不等他說完,我便拿起手機出了門。
我知道,我很過分,但從他嘴里聽到那三個字,只會讓我驚慌失措。
只是「向遠」這個名字,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誘惑。
我太想得到他了,我想得到他的人、他的心,想參與他的余生。
我曾經也這麼貪心過,下場是有人跳出來給我上了一課,生動地告訴我:我不配,我這輩子都不配。
我也狠心地戒掉了他,至少這些年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