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畢電話再次掛斷。
孫鶴年最後的話仍回蕩在我耳畔,令我不由汗毛倒豎。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我一下!
7
我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轉身。
「在這幹嘛呢?不上班嗎?」溫之旭的眼睛裏帶著探究的意味:「剛剛在和誰打電話?」
他說著上前一步,我下意識後退。
如果家裏的攝像頭真是眼前這人安的,那他的目的是什麽?
他也想要孫鶴年說的那東西嗎?
想通過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確定那東西的位置?
他究竟是什麽人?
我真的太大意了,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連他是做什麽工作的都沒了解過,只知道他是普通上班族,但他對我的一切卻是一清二楚,我還好幾次把女兒交給他照顧。
我越想越是通體生寒,不禁又後退了幾步。
「怎麽了?真被嚇到了?」溫之旭笑了笑擡起手似是要來摸我的頭。
我下意識避開,他摸了個空,表情變得有些異樣。
他皺起眉:「怎麽不說話?」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該怎樣和他周旋。
「啊,我回來給家門換個鎖,出了昨晚的事,我不太放心。」
說這話時,我緊緊地盯著溫之旭的眼睛,想捕捉任何一絲可能地破綻。
他卻是一笑:「多大點事,還用專門請假回來。給我打個電話,我幫你換不就行了?」
我試探:「你不上班嗎?」
他狀似委屈:「你這才想起來問啊,一點都不關心我。我是跑業務的,工作時間比較靈活。」
他是業務員嗎?
可是業務員一般不都很忙,總是加班嗎?
可他一直以來給我的感覺是,他的工作很清閑,反倒總是圍著我轉。
我越想越覺得可疑,開始對他滿心戒備。
心不在焉地看著他幫我還完鎖,騙他說自己還要回去上班,便離開了家。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孫鶴年要的東西。
我這才想起來,那個玩具熊被湯圓拿到幼兒園去了,說是午休的時候想抱著睡。
於是我在手機上叫了輛車,打算去幼兒園。
車子很快便到了,我走過去,司機核對完我的手機尾號,我剛要拉開車門,車門卻先一步打開。
不待我反應,一個黑色的頭套便迅速地罩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剛想呼救,後頸處就狠狠地挨了一下,而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腳都被綁著。
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我這才看清眼前的狀況:
自己身處的應該是一座爛尾樓,和我一樣被五花大綁的孫鶴年就在不遠處。
幾個的黑衣男子聚在一起,正小聲嘀咕著什麽。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我裝著膽子問。
那夥人聞言散開,一個身穿修身西裝的年輕男人朝我走過來,看樣子他便是那群人的頭目了。
男人蹲下來,擡起我的下巴與我對視。
他長相不俗,但眼睛裏盡是狠厲。
「東西在哪?」他問。
一想到玩具熊還在湯圓那裏,我便無比恐懼。
如果我說了,他們一定會找上湯圓。
還在思索,就聽那年輕男人再次開口:「不說?」
男人回頭向手下使了個眼色。
我恐懼地朝那手下望過去,發現那人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槍,對準孫鶴年的腿便扣下了扳機!
孫鶴年一陣慘叫,聲音在空曠的樓層裏顯得淒厲詭異。
我不可抑製地發起抖來。
年輕男人再次捏住我的下巴:「再不說,你的下場可要比他還慘。」
我緩了口氣,問:「我怎麽知道,告訴你以後,我不會被滅口?」
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們要找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但看這陣仗也知道,我若是輕易說出了東西的下落,怕是兇多吉少。
年輕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低低地笑了一陣,樣子有些病態扭曲。
他又湊近了幾分,聲音有如惡魔低語:「你不知道。但你如果不說,你的女兒恐怕就再也長不大了。」
我的心一下子墜落谷底,呼吸都覺得費力。
「但你若是說了,我便放了你女兒,怎麽樣?」年輕男人又問。
我的眼淚流下來,聲音發著抖:「我要和女兒通話。」
他點點頭:「可以。」
於是拿出手機放到我面前,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個號碼我再熟悉不過,那是溫之旭的手機號碼!
一陣難以遏製的悲憤從我的心底直沖而起,果然,他果然另有目的!
原來這麽多天來的溫柔體貼不過都是他的偽裝而已;
原來少年時的那段陪伴,同欲望和利益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
原來這麽多天的相伴,不過是他對我的監視……
電話很快就接通,對面傳來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餵。」
年輕男人:「孩子在你手裏嗎?」
溫之旭:「在。我剛把她從幼兒園接回來。」
男人低笑:「可真有你的。」
溫之旭:「過獎。」
年輕男人:「她要和孩子說話。」
溫之旭沈默片刻開口:「姐姐。」
我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牙咬碎:「溫之旭,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溫之旭輕輕笑了笑:「我的目的是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湯圓的安危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
這時,湯圓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叔叔,你在和我媽媽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