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湯圓軟萌軟萌的聲音,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溫之旭笑意滿滿地對湯圓說:「是啊,要和媽媽說話嗎?」
湯圓:「嗯!」
我努力克製住哽咽,和湯圓說話:「寶貝,今天在幼兒園過得開心嗎?」
湯圓咯咯一笑:「開心!今天畫畫課,我畫了媽媽、溫叔叔還有我,老師說我畫的好。」
我努力攥緊拳頭,生怕讓湯圓聽到自己的哭腔:「寶寶好棒!媽媽也想看看寶貝畫的畫。」
湯圓:「媽媽下班回來就能看到了,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我:「媽媽可能要等一等才能回去,湯圓要乖乖的,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湯圓:「知道了,湯圓等媽媽回來。」
說到這,電話重新被溫之旭接過,他似是刻意避開了湯圓才道:「現在可以告訴我東西在哪了嗎?」
我咬著牙問:「你打算怎麽處置湯圓。」
溫之旭話裏帶著無奈:「姐姐真就如此不信任我?」
他頓了頓又說:「你放心,等你說出東西的下落,我會把她送回老家,交給你母親。」
我知道,他就算是不兌現承諾,我也不能拿他怎樣。
可眼下如果不說,湯圓就會立刻身陷危險。
於是我只能妥協,說出了東西的下落。
電話很快掛斷。
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一旁的孫鶴年似乎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
而我現在只能祈禱溫之旭還有那麽些許良知,放過湯圓。
十多分鐘後,電話再次打來,年輕男人接起:「東西拿到了?」
溫之旭:「拿到了。」
年輕男人:「我這就派人過去。」
溫之旭低笑:「誰說我會把東西給你?」
年輕男人的臉上顯現出陰狠之色:「你不要耍花招。
」
溫之旭:「想要我把東西給你,你得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年輕男人一伸手,一個手下將槍上膛,遞給了他。
年輕男人接過,回身就將槍口抵在了我的額頭上:「你要是不想她死,還是乖乖把東西交出來。」
溫之旭輕笑:「你這個理由,可不怎麽有說服力。」
年輕男人絲毫不慌:
「溫之旭,哦不,應該叫你陳煬,或者陳警官。
我太了解你了。
老頭子派手下害死了你父母,而條子們為了保護你,讓你每隔半年就被退養,所以你這個人太缺愛了。
但凡有人對你好點,你就對人掏心掏肺。
我不過是答應幫你弄死老頭子,你就背叛系統與我合作。
而這個女人……」
男人說著,用槍在我額頭上點了點:「據我所知,這個女人可是真心對你好,我才不信你真會不管她的死活。」
電話那頭一陣沈默,半晌,溫之旭才又開口:「讓我和她說幾句。」
於是電話便遞到了我手上。
溫之旭的聲音沈下去:
「姐姐,我知道,無論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再原諒我。
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沒辦法就這麽放棄。
這些天和你一起過了一段平凡又安心的日子,這對我來說很難得,真的謝謝你。
但是對不起,我沒辦法救你,因為……我其實並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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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他的話,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可即便如此,卻還是覺得窒息,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眼淚一滴滴落下。
溫之旭的背叛令我心若油烹,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知道自己怕是走不出這裏了。
年輕男人聽完溫之旭的話,眸中燃起怒火:「溫之旭,你可不要後悔!」
語畢便舉槍,對準我的眉心。
我清楚地看到男人慢慢扣動扳機,於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半晌,也不見任何動靜。
年輕男人收回槍,氣急敗壞地對溫之旭說:「算你有種。開個條件,怎樣才能把東西交給我?」
溫之旭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當年我爸的臥底身份之所以暴露,是因為他被系統的內部人員出賣了,我要知道他的警號。」
年輕男人冷笑:「他是我們安插進去的最關鍵的一顆棋,就算是為了拿到你手裏那東西,也不足以讓我自毀長城。」
溫之旭胸有成竹:
「只怕如今那顆棋位高權重,遠不如當年聽話了吧?
就憑他對你們的了解,輕易就能把你們一鍋端掉。
你倒不如把他交給我處置。」
年輕男人輕嗤:「就憑你?」
溫之旭:「你當然可以繼續隱瞞,但那東西我可就要上交了,不但能邀功,還能把你們一網打盡。你可要考慮清楚。」
年輕男人拳頭攥緊,手背上的青筋凸顯。
半晌道:「見了東西我再告訴你。」
溫之旭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你當我是傻子嗎?要麽你現在電話裏告訴我,要麽我現在就去敲局長辦公室的門。」
年輕男人臉色變得鐵青:「你以為我拿你毫無辦法是嗎?」
溫之旭笑得輕快:「怎麽會,令人聞風喪膽的川哥做事怎麽會如此不仔細,你當然留有後手。讓我猜猜,那後手就是我們的實習生小謝吧?」
溫之旭頓了頓,語氣帶上些許無奈:
「可是怎麽辦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眼下我的兩個同事正審著他呢。
怎麽樣,你可還留有別的後手?
若是沒了,就還是乖乖告訴我。
我這人從不食言,立刻親自把東西給你送過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