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怎樣補償你都可以,但別這樣對我。」
我覺得好笑:「你對我的態度不滿意,你可以走。」
他似乎是被我刻薄的語氣激怒了,聲音拔高:「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冷笑:
「對嘛,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
我才不信你真是那種會對我百依百順,毫無脾氣的性子。
之前會那樣對我,都是為了工作,對吧?」
他的臉色沈下去:「你要我怎樣,才能讓這件事過去?」
聽他這麽說,我的火氣也上來了:「聽你這意思,倒是我在無理取鬧了?!」
「不是!」他頓了頓,努力壓下火氣:
「我是說,我知道我錯了,可我也道歉了,但你還是一直在反反復復地提這事。
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做,才能原諒我?」
我氣笑了:「溫之旭,不是所有的過錯都會得到原諒的。」
他忽然委屈起來:
「你以為我真的想要欺騙你嗎?
你以為這些天來,我心裏就好過?!
這些年我為了親手抓住陸衍,以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靈,從沒睡過一個好覺。
你以為當我發現你可能有嫌疑的時候,我沒有掙紮過嗎?
你覺得我真的願意懷疑你嗎?」
他的話我越聽越心寒,於是啞著聲音說:
「但至少,你不該一邊懷疑著我,還一邊睡我。」
我越說越覺得羞憤,眼淚不可抑製地落了下來:
「我那麽相信你,我甚至把我的寶寶都交給你。
可你呢?你是怎麽做的?!」
我說得咬牙切齒,死死地瞪著他。
他就漸漸沒了氣焰:「我是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
「你放屁!」我怒不可遏地朝他吼:「你拿什麽保證?你若是真的能保證安全,我又為什麽會被綁?!」
我惡狠狠地盯著他質問:
「溫之旭,是不是在你心裏除了報/仇,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哪怕陸文川拿槍指著我的頭,你依然覺得沒什麽,繼續和他博弈,非要套出你們的內鬼,不是嗎?!」
他雙眼赤紅著和我辯駁:
「不是的!
當時爛尾樓外全都是我們的人,狙擊手也都是嚴陣以待。
陸文川但凡有異動,隨即就會被我們的人控製,我們最後不就是這麽救下的你嗎?」
我失望地搖搖頭:
「我不懂你們的安排,不知道你們有多麽萬無一失。
我只知道,我不會讓我愛的人,遭受哪怕一點點風險。
就像當我看到陸文川舉槍對準你的時候,想也沒想就把你推開了。
而你呢?
你卻是不管我的死活,也要問出你想要的信息。」
溫之旭的眼淚落下來:「對不起,對不起!」
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抱進懷裏,哽咽著重復:
「對不起……」
我釋然道:
「你不用道歉。
從正義或是你的立場上看,的確是案子更重要。
我也沒有資格要求你為了我,放棄那麽多年的辛苦調查,畢竟我也不是你的什麽人。
你的選擇是對的,不僅將陸氏犯/罪集團一網打盡,還揪出了內鬼。
這些人若是還逍遙法外,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慘死。
你做的都對。
你是人民的英雄,
只不過,你不是我的英雄罷了……」
他無力地靠在我身上,身體微微發著抖,我更是心中劇痛。
半晌,我才平復情緒,但溫之旭確實抖得更厲害了。
我這才覺出不對,發現他臉色慘白。
「溫之旭,你怎麽了?」
他口中低喃:「姐姐……姐姐……」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
我嚇壞了,這才意識到,他不知什麽時候昏了過去,可口中還是時不時叫著我:「姐姐……」
10
送溫之旭去醫院的路上,他一直死死地抓著我的手,怎麽也不肯放。
在醫院經過治療,他的狀況穩定了不少,卻依然在昏睡。
我坐在他的病床前發呆。
「曉月姐……」
我聞言回頭,發現是許莉莉在叫我。
「方便說幾句話嗎?」她問。
我點點頭,起身和她來到外面的走廊上。
許莉莉斟酌措辭,猶豫開口:
「我從畢業起就跟著陳隊了,他這麽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從沒見他跟誰親近過,工作上也很少帶情緒。
但你受傷那天,我們是第一次見他哭。
他就像是瘋了一樣,看他的表情,大概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手術那天晚上,他在走廊上坐了一夜。
其實因為這案子,他已經好幾天都沒合眼了。
但我們都不敢去勸他休息,局長看了看他那樣子,也只搖了搖頭就走了。
曉月姐,我知道,你跟我不熟,有很多話也不該由我來說,但同事們都擔心陳隊再這麽下去就真的垮了。
所以即便按規定我不該向你透露太多案情,但有些事情還是想讓你知道。
你一直耿耿於懷的攝像頭是陸衍派人買通房東,在你搬進去之前安的。
陸衍雖想除掉陸文川,但也不想那U盤落在別人手裏,所以也想知道那東西的下落。」
我點點頭。
我一開始懷疑攝像頭是溫之旭裝的,是因為當時不知道他的身份,後來清楚了,自然知道那是陸氏的人幹的。
許莉莉繼續說:
「爛尾樓行動那天,陳隊申請要去一線。
但當時大家都知道了你和陳隊的關系不一般,領導就沒同意,說讓他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