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但第二天從公司下樓,這人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一輛超跑停路邊收罰單,陸執手里拿了花,見我下來,就抬頭,頗為流氓地吹了個口哨。
又有了當年鋒芒畢露、玩世不恭的樣子。
「太子爺錢多可以考慮考慮給我投資,」我走過去,皮笑肉不笑,「大可不必給交警增加業績。」
他笑得懶懶的,渾身都散發著「不安分」因子。
「好,」陸執把手里的花塞進了我懷里,「走,上車,陪你沒名沒分的小情人吃個飯。」
我挑眉:「我可不白作陪。」
他嘖了聲:「要錢還是要人?我都給得起。」
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坐在了副駕上,我才稍稍回了些神。
車上播放著搖滾樂,車內狹窄的空氣里充斥著我的香水味和些許不甚明顯的煙草氣息。
我驚覺這還是重逢以來,我和陸執第一次專門單獨見面。
他踩下油門,瞥了我一眼:「傻了?還是說開始懷念我了?」
我不理他后面那一茬:「這輛車上載過多少女人?」
這句話一出,我余光瞥見他都正襟危坐了幾分,清了清嗓:「就你。」
「真的?」
「那不然?我還能載誰?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良心,說走就走。」
「誒,」我側頭,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他的腰,「你欠得慌?」
他咧嘴一笑:「這不婦唱夫隨嗎?」
我看似不屑地哼了聲:「得了便宜還賣乖。」
十二
昨天剛哄完,我沒想到過幾天他就又來「登門謝罪」了。
估計是他追著我犯渾這事兒讓陸爺爺知道了,趕著人來給我父母一塊兒賠罪。
不過不湊巧,我爸媽倆人還在外邊兒浪呢,家里除了我就是江南月。
而且陸執那邊送來了些項目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子爺他在賠罪。
破天荒地欺負女人,又破天荒地賠罪。
以至于我忙到無暇顧及別的,一整天都沒有看手機。
回去的時候才被告知,陸執來了,還在家里等了我一天。
我聞言只是諷刺地笑了笑,是等我一天,還是讓江南月嘚瑟一天?
雖然我清楚,陸執那個小純情,怎麼可能忘得了我,但是不影響我不爽。
于是我掐著時間回家,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就正好那麼地抓住了時機。
「陸執,我知道你對我姐她……但是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我……」
下一秒,就被我故意地推門打斷了。
江南月的臉漲得通紅,猛地撲進了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的陸執身上。
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一個冷著臉,一個羞著臉,真他媽配。
「咦,」我壓下心頭異樣,笑得格外甜,「我回來早了啊,你們繼續,我再回公司多待一會兒。」
陸執把江南月甩開:「不是,江書意,她說你很快回來,我是在等你的,但是她……」
「是意外?我知道,她前陣子滑雪把腿摔了,站不穩,」我很懂地給江南月補上了借口,「所以撲誰都正常,我理解啊。」
江南月這才故作姿態地嘟囔起來,「對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姐都知道呢,你急什麼?」
「而且她今天都在公司,怎麼可能不知道你過來了,在工作面前,都是小事情。」
我皮笑肉不笑:「對啊,小事情,誰在乎?」
「那你既然不在乎,我可就要抓緊追求陸哥哥了,」江南月眼前一亮,明晃晃地挑釁,「姐姐,你不會生氣的吧?不會為此討厭我吧?」
「有什麼好生氣的?」
陸執垂在身側的手緊捏成了拳:「江書意你……」
「我?我怎麼了?」
我滿不在乎,轉頭對江南月笑了笑,「說得跟他多稀罕似的,全天下只有他一個男人。」
「看吧陸哥哥,她都不愛你,有什麼好的啊?」
江南月繼續說著,「不像我,我可從來不會……」
「夠了!」
陸執如我所料地甩開了她的手:「別特麼說話了,煩不煩?我對你沒興趣,到底要我說多少次?」
江南月僵住了,「我……」
「嗤。」
可換來的卻是他一聲,自嘲地笑。
「原來我他媽今天就是來當笑話的。」
陸執抬頭,看著我,笑得更加嘲諷:
「江書意,你是不是就覺得我特便宜啊?隨便送給誰都行?」
十三
忙過了一陣子,我休了一周假。
幾個發小看我得空,特意招呼我一塊兒去家里吃飯。
「你走那麼多年,就沒想著回來看看,」白瑤抱著我的手臂,「我可想你了,就你沒良心。」
我笑笑,「沒有,我只是沒找著機會。」
「唉,那你當初為什麼非要一個人去那邊生活啊,不想依靠家里,自己搬出去住也行,干嗎非要跑那麼遠?」
「鍛煉鍛煉吧,」我答,「一個人也挺好的。」
叔叔阿姨都不在,專門給我們騰位置,一群男男女女搞泳池 party,不少都帶了男女朋友。
我不下水,端著杯酒坐在一邊聽她們聊八卦。
內容無非就是那些,誰誰誰喜歡誰,誰誰誰為了誰做了什麼,誰家那位又私底下干了什麼壞事兒。
她們講得津津有味,我聽得百無聊賴,拿出手機開始劃拉。
一不小心就點進了微信,沒翻兩下就看見了陸執的對話框。
還停留在上次,他問我多久忙完來接我吃飯。
「誒,」白瑤就是這時候又賊兮兮地湊過來的,「她們的八卦沒勁兒,你聽不聽太子爺的?跟你有關。」
我眼皮子抬了抬:「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