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車禍失憶,把我忘了,只記得跟他一起出車禍的小白花。
他說要跟我離婚娶小白花。
我二話沒說,同意了。
后來,他恢復記憶,滿世界找我。
聽朋友說還為了我,深夜飆車出了事。
1
我剛從醫院出來,就接到了謝澤助理林冉的電話。
她在電話里火急火燎地說:「靜月姐,謝總出了車禍,在人民醫院。」
我轉道去到人民醫院的時候,謝澤正安撫著六神無主的林冉。
他拉著林冉的手,語調溫柔:「冉冉,我沒事。」
謝澤確實沒事。
但我們的婚姻出事了。
謝澤不認識我了。
醫生說,車禍雖然不嚴重,但傷到了謝澤腦部,他暫時性、選擇性失憶了。
我看著他安撫林冉的動作,對于醫生說他腦子壞了這點深信不疑。
2
我跟謝澤是大學同學,認識十年,戀愛四年,結婚三年。
他生了副好皮囊。
大學期間喜歡他的女生就不少,畢業后,自己創業,成了霸總,喜歡他的女生就更多了。
但我一直沒將這些女生放在心上。
我最初與謝澤認識時,便是他最艱難的時候。
那時他父母離婚,他懷疑人生。
父母不是一直很要好嗎?怎麼他一上大學就離婚了?
所以,大一時,他總是酗酒。
我有一次外出,將醉酒的他撿回了學校。看他要死不活的模樣,對他頗多照顧,慢慢混成了很要好的哥們兒。
要好到什麼程度呢?
他深夜給我發信息,說想吃燒烤,我能在零度的天氣下,放棄溫暖的被窩陪他去吃燒烤。
我周末在宿舍打游戲,沒空下樓吃中飯,給他發信息說,校門口的螺螄粉好像很好吃。
不出半個小時,他就會笑著出現在我宿舍樓下,手里提著螺螄粉。
寒暑假他回家,父母兩邊都不好住,覺得別扭,他給我打電話,我買最近的航班飛到他的城市,只為見他一面安慰他。
等等。
大四即將畢業的時候,他突然跟我表白了。
一片星空下,他捧著我最喜歡的花,說:「靜月,我喜歡你。」
簡簡單單六個字,就讓我點了頭,成了他的女朋友。
因為我也喜歡他。
哪有什麼好哥們兒,不過是打著哥們兒的名義,行暗戀之事罷了。
3
畢業一年,他初生牛犢不怕虎,拿著他爸媽給的錢選擇了創業。
我離職陪他一起創業。
因為沒有經驗,全靠我倆一腔孤勇,磕磕絆絆了很久。
最初的時候,我倆一起陪客戶喝酒,喝到看著對方的臉嘔吐。但即使我們如此拼命,公司還是沒有絲毫起色。
一度到了他連工資都發不出來,還是我跟他一起東拼西湊才把員工的工資給結了的地步。
那時,他抱著我幾度落淚:「靜月,此生我若負你,豬狗不如,天打雷劈。」
如此,熬了一兩年,才終于熬到公司走上正軌。
公司步入正軌后不久,他跟我求了婚。
他說:「靜月,我們一起走過了七年。再不會有比我們更合拍的人搭檔,也再不會有比我們更相愛的人出現。
「所以,我們結婚吧。」
沒有彩禮,沒有嫁妝。
我們一起在公司附近買了套房作為婚房,結婚了。
婚后三年,我們都鮮少紅過臉。
除了……
4
此刻,我看著病房里緊緊牽著手的兩人。
哭笑不得的同時,又覺得臉火辣辣地疼。
林冉大概是覺得尷尬。
畢竟,她前年畢業來公司時,恰逢家里出了事,急需錢,還是我借給了她一筆錢救的急。
所以,一直低著頭,還試圖甩開謝澤的手。
謝澤卻更用力抓緊了她,直視我問:「你誰啊?」
這是個好問題,容我想想。
好一會兒,我說:「我是你老板。」
謝澤蹙眉,應該是生氣了,不快道:「別陰陽怪氣,我自己是誰我知道。」
我挑眉:「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啊,我還以為你失憶失到心里沒點逼數了。」
謝澤:「……」
5
謝澤最初是拒絕承認我是他老婆這件事的。
他的原話:「我喜歡的人一直是林冉,怎麼可能跟你結婚?你也不看看你的臉,你的身材,全都是我最討厭的那款。」
我生了張嚴肅臉,不笑的時候,鄰家小孩來我家做客都怕我,這個沒法改變。
身材則是因為我懷孕四個月了,懷孕后不但不孕吐還各種想吃,才短短四個月長胖了十多斤的。
最初,我以為謝澤只是失憶后,將林冉當成了我。
直到他又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今天開車去找林冉,就是去跟林冉求婚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他還望向一邊的林冉求證,「是吧,冉冉,我們可是說過,要克服所有困難,勇敢地在一起的。」
林冉沒說話,神色卻認同了謝澤的話。
我突然就明白了。
謝澤綠了我。
他跟林冉早已暗度陳倉了,只有我這個大傻子還被蒙在鼓里。
半晌,林冉也朝我看過來,像是下了某個重大決定,說:「靜月姐,對不起,我跟澤哥是真愛。」
我用三秒消化了這個事實,說:「真愛往后排一排,重婚罪先了解一下。
」
謝澤:「……」
林冉:「……」
幾天后,謝澤出院,我把結婚證拍在了謝澤面前,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謝澤望著結婚證沉默了很久,終抬頭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