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我拿了個瓶蓋,給它倒了點。
小貓咪三兩下就舔完了。
「宋知,你別太慣著它。」
陳淮語氣不滿。
「喵~」
小貓咪萌萌地看著我,我瞬間妥協。
「就一點點哦。我再喂它一點點。」
陳淮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過一會兒,小貓咪又舔完了。
「喵~」
我有些猶豫。
「喵喵~」
小貓咪撒嬌似的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臂。
我瞬間毫無原則:「那就再喝一點。」
我向陳淮保證:「真的最后一點了!」
陳淮冷笑:「慈母多敗兒。」
05
話一出口,我和陳淮集體沉默了。
「我不是……」
我腦子一片空白,沒等陳淮說完就下意識地關了視頻。
什麼啊!
怎麼就成慈母了?
如果我是慈母,那他呢?
嚴父嗎?
啊啊啊啊啊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我在內心瘋狂吶喊尖叫,面上卻一片冷靜。
我抱起狗蛋,冷靜地問:「你爸爸是什麼意思?」
狗蛋瞪著大眼睛看著我,喵了一聲。
「他是不是喜歡我?」
「喵~」
「他是不是想讓我做你媽?」
「喵~」
「可是他為什麼不表白?」
「喵喵~」
「是因為我曾經拒絕了他假扮情侶的事情嗎?」
「喵~」
「我該怎麼跟他說我不是針對他不是不喜歡他,我只是……」
「喵?」
「誒算了。」
我躺平在床上,狗蛋趴在我身上愜意地瞇著眼睛。
我腦子有些亂。
我承認,在見到他的第一面時就對他有好感,但還沒有到愛的程度。
愛這個字太沉重了。
我怕我要了他給不起。
后面幾天我都沒有和陳淮視頻通話,只單單拍了幾張狗蛋的照片每日報備給他。
七天后,他回來了,給我發了條消息,我便把狗蛋還給了他。
——
陳淮接過狗蛋,照樣遞給我一個草莓慕斯蛋糕。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抱歉。」陳淮薄唇微抿,「那天晚上我只是開個玩笑。如果冒犯到你我道歉。」
我眨了眨眼:「沒關系。」
陳淮走后,江黎噔噔噔地跑下來:「怎麼樣怎麼樣?他有沒有跟你表白?」
我無奈地笑了笑:「什麼啊,人家只是來接貓。」
江黎一臉不信,撇了撇嘴:「你敢說你沒期待?」
我微頓,抿了抿唇,若無其事地推著她上樓:「我記得好像微波爐沒關,走了走了。」
「宋知!我們宿舍根本沒有微波爐!!!」
「啊是嗎?」
「……」
06
晚上,陳淮的室友給我發送了好友申請。
我皺了皺眉,沒搞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我在留言窗口發送了一個問號過去。
對面立刻回復:「陳淮。」
陳淮……
我點了接受。
陳淮室友:「嫂子好啊!」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解釋,陳淮的室友又發來一段視頻。
昏暗的包間,燈光閃爍五彩斑斕。
陳淮坐在沙發上,似是喝醉了。半張臉融在陰影里,顯得有些落寞。
狗蛋趴在他旁邊,安安靜靜地舔著毛。
突然,陳淮把狗蛋抱了起來。
「喵!」
狗蛋被嚇了一跳,眼睛里咔咔冒綠色激光。
仿佛在說:爸爸你別這麼莽!一點都不優雅!真是愚蠢。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下一秒,陳淮把狗蛋高高地舉在空中,吼它:「逆子,你怎麼敢親她!我都還沒親過!你怎麼敢的!」
狗蛋在空中嚇得張牙舞爪,撕心裂肺地「喵」了一聲。
視頻抖了幾抖,拍攝的室友還暗暗地笑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陳淮又把狗蛋溫柔地抱在了懷里,語氣可憐兮兮地:「張三啊——狗蛋啊——逆子啊——嗚嗚嗚嗚你媽不要你啦——她也不要我了——嗚嗚嗚我們父子倆還真是同病相憐啊……你什麼時候再去她宿舍樓下賣賣萌,裝裝可憐……」
陳淮語氣含糊,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后沒了聲音,像是睡著了。
陳淮的室友走近了一些,懟著陳淮臉拍:「淮哥?淮哥?睡著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快快快!快發給嫂子!」
「我馬上發給嫂子!」
我剛剛看完,心情有些復雜想笑。
陳淮外表看著這麼冷淡,為什麼暗地里是個小哭包啊!
過了會兒,陳淮室友給我發了條消息:「嫂子,淮哥現在抱著小貓咪坐在馬路邊,誰勸都不好使,嘴里還一直念著你的名字。這馬路邊車流多,一點都不安全,要是嫂子現在有空,不如來接接淮哥。」
他還給我發了個定位。
我:……
嘖。
我心里莫名有些生氣,盡管知道這是陳淮的室友而不是陳淮本人要求的。
這麼晚的天,為什麼要讓我一個女生獨自一人出去接他。
我回復了他室友:「抱歉,我去不了,你們把他帶回宿舍吧。」
「可是淮哥是為了你才喝醉的啊嫂子。」
我簡直難以置信。
不可笑嗎?什麼叫因為我才喝醉的?
所以我不去就是沒人性,冷漠無情了嗎?
我越發不耐煩:「我沒有義務。」
對面再也沒有回復我。
我冷靜下來,嘆了口氣。
我這可憐的愛情啊,還沒開始就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說到底,我對愛情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要求,大概就是因為太敏感了吧。
因為愛過一個人的心是不可能再為其他人跳動的啊。
那種感覺,大概就像在一個不冷不熱的春天里打開了一罐蘇打汽水,咕嚕咕嚕地冒著甜。
只會有一次啊。
所以對愛人的要求很高,很敏感,哪怕有一絲絲的瑕疵都會覺得很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