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才消停。
總算應付完我爸,往椅子一坐。
有點不太對勁,我看到頭頂萬里星空。
剛才頭頂的棚呢?
小雨興奮地說:「我聰明吧,原來遮陽棚也算是收費項目,我讓老板撤了,省了 20 塊錢,還可以多點兩串丸子。」
我嘴角在抽搐,小雨這個大摳比。
烤爐也要錢,還好她沒把爐子也撤了,我很怕她給我吃生的。
沒有遮陽棚也挺好,自然風吹的涼快。
喝著扎啤,啃著烤串,沐浴星光,頭頂月亮,很是愜意。
閨蜜聊天法則,必有綠茶與男人。
我告訴她誤會何牧戈了,人家是正經人,沒跟人那啥……開房。
小雨咬著烤串含糊不清地說:「云棠,我覺得何牧戈他喜歡你」
「不好意思,你的感覺不準。」我高中的時候就表態過。
「為什麼不可能呢,你這麼好,跟小太陽一樣。」
一股暖流從心中涌起。我原先覺得自己脾氣沖,但在她口中卻是小太陽。
好閨蜜的眼中你永遠是好的。
可惜何牧戈他沒有這樣覺得。
每每我覺得他似乎有點喜歡我。
我們可以往愛情的方向發展時。
他總能讓我的情緒從熱情變常溫。
讓我覺得我會錯了意。
現實生活中,不是所有女生都敢大膽表白的。
如果對一個人有了好感,怎麼會甘心做朋友呢?
這是一件不美好的事情。
朋友不甘,戀人未滿。
所以我寧愿跟何牧戈保持著第三種關系。
相互對立。
抬頭看看星光璀璨的天空。
那天的月光跟今晚的一樣明亮。
高二下學期,為了沖刺數學競賽獎項。
我每天晚自習上都瘋狂刷卷子。
那天大家都走了,我有套卷子還沒做完,與腦細胞死磕到底。
等到我抬起頭的時候,教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平時何牧戈都會掐點走,基本在我收包的時候就走。
害怕跟我同路似的。
今天奇怪也不見了。
突然,燈光明明滅滅幾次后,完全陷入黑暗。
最害怕的事情來了。
因為我有輕微夜盲癥,再加上我從小就怕黑。
平時隨身會帶一個小手電筒。
我顫抖地摸索著書包,糟糕,今天小手電落在家里了。
我們學校又不允許帶手機到教室。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告訴自己要冷靜。
也許一會兒電就來了。
黑暗猶如一頭猛獸,張牙舞爪地朝我撲來。
每一秒都很無助。
我蜷縮在角落。
感覺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沒有期待來光亮。
卻聽到一陣急促的奔跑聲。
少年微喘著粗氣:「誰還在?」
我嘶啞著開口:「是我。」
我小聲地說:「我怕黑。」
我以為會聽到他嘲笑我,小矮子,你怕黑啊。
結果沒有。
幾秒后,唰啦一聲,窗簾被他迅速拉開,那是白天遮擋太陽時放下的。
月光透過窗戶如水般泄進教室。
微微的銀光,消除了一絲恐懼感。
他走近我,輕聲說:「我帶你出去,走廊月光亮,一會兒會來電。」
他讓我抓著他的手臂,慢慢跟著他走。
黑暗中,我沒抓準,不小心卻抓到了他的手。
修長的手指有些許濕潤,是汗水?他剛才跑得很急嗎?
何牧戈沒有甩開我,反手握緊了我的手。
溫暖的手心溫度讓我安心不少。
給了我一股抵抗黑暗的力量。
沒有曖昧,沒有尷尬,一切都很自然。
他牽著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挪到了走廊。
幸好天空的月亮很圓很大。
亮堂堂的視比在教室好多。
微風,朗月,暖心同學相伴。
青春的美好不過如此。
「你為什麼跑回來?」
「拿數學卷子。」
鬼扯,他從來不帶卷子回家。
心里突然泛起一絲漣漪。
上次我跟同桌聊天說到我怕黑,他好像在旁邊。
何牧戈這少年,心地可以啊。
片刻后,來電了,重返光明。
何牧戈微瞇著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絲不自然。
迅速松開了我的手,往教室走去。
我才發現,原來剛才我們一直握著手直到來電。
片刻后,我爸在走廊拐角處,拿著手電筒大聲喊我名字。
回家的路上我跟我爸說,今天真的很感謝我的同學何牧戈。
不然這停電的十幾分鐘內,我會怕到哭。
我爸說那是得好好謝謝人家。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我爸還真跑去學校謝謝人家了。
而且方式還很特別。
自從那天起,我總會忍不住偷看何牧戈的手。
青春萌發的情緒容易讓人沖動。
在周五的下午我終于鼓起勇氣約何牧戈下課后去吃冰。
高中時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不管男生或女生,到學校后門拐角處的冰室吃同一碗綿綿冰。
多少意味著捅破窗戶紙的意思。
很遺憾。
何牧戈拒絕了我。
理由找得還挺別致的呵。
他沒空,要做卷子。
一個平時不怎麼愛學習的人,告訴我他愛做卷子。
這拒絕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我不死心。
約了他第二次。
他說他要做卷子。
第三次……
做卷子……
然后他的卷子越做越多。
成績也越來越靠前。
高考的前三個月,他已經是年級排名前十。
我們是市重點高中,遍地的精英人才。
這成績代表著穩進重點大學。
所以,因為我的委婉表白?把一個學渣變成了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