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彌一迂回,梁執就直接了:“和你媽也要保密?我看沒這個必要,你媽應該都看出來了。”
“她看出來了,就更不會問了,我媽很開明的,很少過問我的私生活。”
女朋友的媽媽太開明了也很讓人頭疼。
“我們哪天還是正式見一下吧,雖然以前也見過,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要不然我怕你媽覺得我怠慢你。”
“好呀。” 周彌拿出手機替他叫車:“等我忙完了這一陣。”
梁執被她推著往門口走:“不然先把日子定下來,周五?”
“我媽周五要去吃喜酒。”
“你去嗎?”
周彌本來不打算去的,是周美芳同學的女兒,三十好幾嫁人了,周彌也受邀,她如果去了,又會被認識的人催著去接捧花了。
“我也去。” 周彌改主意了。
“中午還是晚上?”
“中午。” 周彌把梁執推到了門口:“你的車快到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梁執背靠著門,已經沒有退路了。
獨自吃喜酒,過年走親戚,不分伯仲的大齡未婚人士專屬酷刑。他決定和她一起去受刑,以換取和周美芳正式見面的機會。
“我知道了。” 周彌替他開了門,在他臉上啄了一下:“你再不走,我媽又要醒了。”
“那我走了。” 梁執明天得回總部了,理智告訴他,為了長久的打算,今晚不該再留了,可是腳不聽使喚。
從他答應要走,到真正跨出門檻,又過了五分鐘。周美芳在床上咳了六聲,茱麗葉繞著他們八圈,連團在客廳角落的羅密歐都打了十次哈欠,而梁執和周彌一無所知,因為他們的嘴唇在這五分鐘之內如膠似漆,如果不是都有點缺氧,估計還能堅持更久。
“晚安。” 這是周彌關上門前說的最后一句話,她的嘴角翹著,才分開一秒,已經開始想念。
周美芳在監控里看見梁執離開,從床上起來,下了樓,看見女兒正在切水果,側臉對著自己,臉上紅紅的,脖子上也幾個淡淡的吻痕,怕她不好意思,沒靠得太近,拉開椅子坐在餐桌旁:“水果怎麼沒切給小梁吃?”
“忘了……媽,你吃嗎?我多切點。”
周美芳說不吃,但她看見周彌切完一個柳丁,又拿了兩個蘋果,如果不是晚上沒吃飯,就是在故意在她面前磨時間。
“晚上和小梁一起吃的飯?”
“嗯。”
“吃的什麼,沒吃飽嗎?”
“壽司。”
“就你們兩個人?”
“嗯。”
周美芳這下確定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
周彌昨晚上沒回來,周美芳知道。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周彌答得很肯定。
周彌和楊嘉樹在一起的時候,周美芳問過同樣的問題,當時周彌的答案是試試看。
周美芳沒話了,半天才慢慢道:“媽上次看見他……在茹茹開的民宿那次,一開始沒認出來,心說這年輕人看著真不錯,可惜有女朋友了,后來認出來了,媽媽心里那個難過啊,那時候你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不下來,媽就什麼都明白了,媽媽心里……媽媽心里……”
周彌切水果的手頓了頓,她不想提往事。
周美芳穩定了一下心情:“媽今天挺高興的……上樓去了。”
周彌放下水果刀,走到周美芳身后,抱住她的腰:“媽,我們從前分手,和你生病的事一點關系也沒有,就是年紀輕,沒經過風浪,守不住感情。”
周美芳握住周彌的手,一下一下地拍著:“愛什麼人就放手去愛,一輩子很短,我知道他家里人不好相處,也知道最近廠里你維持得辛苦,天塌下來媽媽替你頂著呢,要不要給自己放一陣子假,換換心情?”
“我知道的,放假就不用了,現在人手多,我也不太累。” 梁安平豈止不好相處,周彌把話咽回肚子里,母女倆一起吃了些水果,上樓睡了。
梁執效率很高,他雖然回了總部,卻在幾天之內把租地合同的事擺平了。他讓趙冬明的地產公司也派了幾個人去,找曹書記作調研,調研結果不太好,一個是土地平整的費用太高,另一個是地層塌陷的問題,和過渡抽取地下水有關。
曹書記不死心,又去找了梁氏的地產公司,這次也多了個心眼,要簽意向書,梁執的堂弟還沒從梁安平那里請到款,這一類的東西自然不敢亂簽,曹書記心里便更傾向于趙冬明那邊的說法了。
與其等一個不太能成功的拆遷項目,還是拿著租子比較保險,不然墊了一大筆錢把地收回來,卻賣不出去,村里人的吐沫都能把他淹死。
周彌那邊也總算喘了口氣,一轉眼便到了參加婚禮的那天。
梁執接上周彌,周彌給周美芳打電話,準備三個人一起過去,打了幾次都是占線,她沒多想,讓梁執往家里開,剛進小區,就看見很多圍觀的人,周彌下車往家走,心里一凜,門口排了幾輛警車。
她有些不好的預感,撥開人群往前沖,梁執也停好了車,緊跟上來。
家門口站了兩個警察,攔著他們不讓進:“執行公務呢,閑人免進。”
“我住在這里,出什麼事了?” 周彌提高了聲音,因為擔心,她情緒激動。
“你是周美芳什麼人?”